往事于她而言像是一个禁忌,不知从何开口,只能借酒壮胆。
入了夜,池宴提前给下人们放了假,院子里只剩他和沈棠宁。
两人来到亭中,池宴一手拎着一个酒坛搁到桌上,那坛子比沈棠宁脸还大,她当时就有点怯场:“我可能……喝不了那么多。”
她的酒量人尽皆知的差,要是故事还没讲完就醉了过去,她下回就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了。
池宴满不在意道:“没事,我喝!我特意叮嘱过八两,这酒没那么烈性,应当不至于醉得太厉害。”
沈棠宁放下了心,正要倒酒举起一饮而尽,他一脸无奈拦住她:“不急,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,待会儿胃里难受。”
她于是乖乖照做。
两三杯酒下肚,自我感觉还好,正如池宴所说,这酒不太烈,甚至口感微甜,她还能接受。
沈棠宁托着腮望着亭边挂着的六角宫灯,朦胧的光晕照着上面精美的图画,她的思绪渐渐飘远,嗓音很轻地传了过来:
“你相信吗?我是重活一世的人。”
池宴是不折不扣的气氛组,绝不让她冷场,愣了一下镇定地开口:“浴火重生,寓意不错,干杯!”
他心里不是不震惊,可仔细一想,他都能穿越,她为什么不能重生?
其实他早该想到的。
她意外于他的平静,也很实诚,愣是将一杯酒喝到见底,这才慢半拍继续:
“前世,我嫁给了池景玉……”
“哐当”
池宴手里的酒杯落了地,他弯腰捡起,神情自若:“你接着说。”
沈棠宁确认这只是个小插曲,这才继续,却没留意他饮酒的动作加快了些,扣着酒杯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说起那些经历的时候,她的情绪还算平静,因为酒意熏染,眼里泛着朦胧的水色,营造出一种泪盈于睫的错觉。
池宴沉默地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,只是在她语气平静诉说那些遭遇时,手背绷紧的青筋不经意泄露出内心情绪。
大半生的经历,说长也长,说短也短,期间沈棠宁有意不去看池宴的方向,直至讲完,才将目光瞥向他,倏然惊了惊——
只见池宴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换成了酒坛,他已经喝下去一大坛,不知道是不是醉了,眼尾洇着一片薄红,眼眸幽深而晦涩。
“你……还好吧?”
听到她略显迟疑的声音,池宴稍稍抿唇,深深望着她:“如果我在,不会让那些事情发生。”
怔了怔,沈棠宁勉强弯了下唇,心道:
可是他们前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