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切都是假的,你会如何?
“放开我。”
“放开我!”
许白抬起手,指甲都掐进江维舟手背里,他用尽力气要去看面前的一切,眼睛里绷出血丝,似乎也要流出血泪。
一切都在龟裂崩塌。
许白掐着江维舟的手,“所以……这一切都是假的?”
不仅爱是假的,连这里都是假的吗?
那什么才是真的?要如何才能从这场噩梦当中醒来?
……
竹鸢忘了,他其实已经走过了一遍人生,只不过故事的最后,他拉不住江维舟,也没等来兑现“许你机缘”的承诺。
江维舟这场劫渡的很顺利。
竹鸢拼了命的保他护他,约定之期到时,锦衣玉食的少爷已经同山间农夫没什么区别,风吹日晒、辛苦劳作,脸颊晒黑、指腹粗粝,而被他救回来的夫君依旧光鲜的不食人间烟火。
那天江维舟只是轻飘飘的看了看天色,对竹鸢说,“时辰已到,我该回去了。”
竹鸢没来得及问他要去哪儿,说的是什么意思,那被他爱极的夫君便身披霞光径直甩袖而去。
追也追不上了。
江维舟看到衡仁来迎他,面上全是喜色,连带着师兄弟都围拢过来恭喜,夸赞他不愧是宗门中最出色的天才。
这样难渡的劫难,都能毫发无伤的回来。
江维舟脑中都是混乱的嗡嗡声,铺天盖地的回忆争先恐后的朝他砸过来,每一段都在嘲笑他做过的桩桩件件。
曾经他想要了结弟子生命,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的情劫。
可“劫”,又何尝不是他自己铸成的大错?
……
“我已经死了吗?”
许白茫然,带着冷漠恨意的视线转成了数不清的哀愁,他喃喃自语,沉没在思绪之中。
他终其一生都是在爱江维舟,在为江维舟而活,却不想只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。
“是,我已经死了……”双目茫茫然的向前望去,望向已经完全碎裂开的山体,“用镰刀割破了手腕,血流了满地,我挣扎了很久,也没人能来给个痛快……”
“可是江维舟,我也等了你很久。”
江维舟没有回来,竹鸢纵然死去也并不甘心,执念支撑起幻境,在幻境当中,杜家少爷一遍一遍的去到河边,等待那个应该是自己夫君的男人。
幻境破了。
江维舟出来时脚步踉跄,他紧紧拢着袍袖,像是里头装着什么最珍贵的宝物。
确实是最珍贵的宝物,他袍袖里有弟子一缕飘飘荡荡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