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康接到了江循行的电话。

跟他说，不用再联系他远在国外的教授了。

卢康心中发紧，又猛地一沉，最终伸手捂住脸。

……

齐正均去了齐正则原先租的房子。

这里似乎完全没有两个人一起生活过的痕迹，一尘不染的毫无烟火气。

他在空荡的房间里转了又转，逐渐朦胧的余光瞥见衣柜夹缝里有什么东西闪着点儿银光。

……

是个本子，发光的是上面贴的爱心贴纸，封皮上没有写字，第一页的右下角是有些幼稚的字迹。

“正则小乐恋爱日记”。

爱写错了，描描画画好几笔也没写对。

齐正均捧着它。

双手颤抖的厉害，差点将纸张扯坏，不得不弓着身子，将本子放在茶几上摊开。

后面的笔迹都是齐正则的，他的字好认，写竖的时候习惯性拖的偏长，跟外表不同，一笔一划都锋利的棱角分明。

“他跟我真像啊，如果有人在乎他的话，会不一样吗？”

“他说我们开始谈恋爱了，我只要装作喜欢，他就什么都愿意给，真傻。”

……

齐正均飞快的翻过去，牙咬在嘴唇上，尝到了血腥气。

“本来只想做一场试验，可是我好像知道什么是爱了，我不想跟小乐分开，小乐难过我也难过，小乐高兴我也高兴，我只想看到他笑，我想，我是爱上他了。”

“我们还会有很多以后，就从给他换新的助听器开始吧。”

这句话被划了好几下，后面跟的是。“或许……能找到治好小乐耳朵的方法。”

齐正则从来，都不知道该怎么爱别人。

他对乐知伸出的那只手，原本只是想进行一场残酷的、有关“爱”的实验。

是乐知教会了他什么是“爱”。

终于被打动，决定好好对他的时候，却再也没机会了。

齐正均拳头抵在嘴唇上，仍然有压抑不住的呜咽溢出来，最后，他无法抑制的放声大哭。

……

刘娟收到了个东西，很薄，送来的人叮嘱她打开的时候要小心。

手在围裙上擦擦，最近饭馆越来越不景气了，刘娟头上白发肉眼可见的多了，她左右看看，小心的拆开严实的包装。

——里头是一张卡，卡上用胶布贴着密码。

密码后面画着个笑脸。

bryce也是一样，他捏着卡片，急切的去翻少年的联系方式，反复拨出，却一直没打通。

刘娟收到短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