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之前独断专行的时候,怎么不提太后?打他板子的时候,便忘了他是太后的人了吗?到了这会儿,都已经尘埃落定了,才把太后搬出来,还有什么用?
于是,他冷冷地回了一句:“如何判决,是要遵照大周律法来定的,太后娘娘并无多余的吩咐。”
宋纾余点点头,煞有介事地道:“嗯,梁侍郎陪审两日,着实辛苦,太后娘娘深明大义,想必会嘉奖梁侍郎的。”
梁若鸣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,他既能坐上侍郎的位子,自不是个愚蠢的,岂会听不出宋纾余的言外之意?
“宋大人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自从将人请进议事厅,梁若鸣便因屁股上的伤,一直立而不坐,方才讽刺宋纾余时,仍是身姿笔挺。此刻,他竟弓腰作请,姿态一下子放低了不少。
宋纾余心里舒服了,人也变得宽宏大量了,他勾唇轻笑:“好啊。”
两人往偏堂走去,与议事厅一墙之隔。
但梁若鸣心虚紧张,仍然压着嗓音说话:“宋大人,恕我直言,宋家与太后娘娘同气连枝,休戚与共,您为何不遵照太后娘娘的意思,把这个案子的主导权交给刑部或大理寺呢?您还不近人情,当堂打我板子,这……我挨几下不要紧,可您打得是太后娘娘的脸啊!”
“梁侍郎,瞧你风华正茂的,怎恁地老糊涂了呢?”宋纾余言笑晏晏,“太后娘娘是本官的亲姑母,本官无论做什么,都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,不知梁侍郎这般污蔑本官,意欲何为啊?”
梁若鸣一愣,脱口而道:“宋大人怎么倒打一耙呢?太后明明吩咐本官……”语到中途,他又忽然闭了嘴,眼神里多了分警惕和怀疑。
宋纾余笑,语气神情有些惫懒,“吩咐什么?难不成,太后娘娘给你我二人下了不同的旨意?”
梁若鸣的眼珠子,不由瞪大了几分。
宋纾余嗟叹:“啧啧,若果真如此,本官可要提前恭祝梁侍郎英年早逝了!”
梁若鸣大骇,瞬间慌得六神无主,“宋大人,您……您这是何意啊?”
宋纾余缓缓沉目,墨眸肃冷霜寒,“本官可不止是太后的侄子,还是宋国公的儿子呢!梁侍郎你想想看,究竟是本官忤逆太后,还是你理解错了太后的旨意?”
梁若鸣不自觉地后退,心中升起的惧意,比挨板子的时候更甚,他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,但许多疑团浮动在心头,令他一时难以做出正确的回应。
“梁侍郎,我们为人臣子,忠君是首位,本官言尽于此,望你好自为之!”
宋纾余说罢,扬长而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