息吗?
很多记忆要等到重新回忆时,才能想起来她当时说那句话时,眼中的疼痛和破碎。
彼时他却只想将她推开。
甚至混蛋的回应,在你的生日宣布我的婚事,双喜临门,不好吗?
如今再看自己说的这句话,跟杀人诛心有什么区别?
他怎么能说出双喜临门这四个字……
这不是将她推入万丈深渊吗?
荆释川的心又一次被撕裂了……
痛的鲜血淋漓。
他很想狠狠地抽自己两耳光!
“她查出来自己得了病后,有在你们那里治疗过吗?”
“没有,她听说是不治之症后,就拒绝了治疗,只在中间来拿过几次药,因为她的病已经影响到了生活,她好像是一名美术生,她没有办法画画了,想靠药物来缓解一下症状。”
“她那个病……会影响她画画?”
“当然,亨廷顿舞蹈症是一种神经系统的疾病,主的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神经系统,说白了,就是大脑已经没办法支配自己的四肢,病情到后期,她就会像帕金森患者一样,手抖的很厉害,根本没办法握笔。”
……
医生说的每一个字,都像是一根尖锐的荆棘条狠狠鞭打在荆释川身上。
排山倒海的痛苦不停席卷着他,嘴唇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。
挂了电话,他突然去翻手机相册里的一张照片,翻到了上次蓝桉买给自己的墓地合同,他当时有拍下来。
将日期一核对,订购时间,三月十九日,付款时间,三月三十一日。
所以,在那天查出自己的病情后,她就给自己选了墓地……
还有她给自己办了退学,她那么喜欢画画的一个人,放弃了自己的绘画梦想,原来是因为她不能画了。
这对她来说是多么沉痛的打击,他却不清楚缘由,以为她要离开自己,绝情的将她扫地出门……
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冤枉了她,她一次次选择嫁人,为了几百万的聘礼,原来也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,想给母亲留下一笔养老钱。
可他当时说了什么?
他将一张卡扔在她身上,鄙夷地说她这个样子,跟她母亲也没区别。
荆释川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说了多少伤害她的话,现在回想起来他痛不欲生。
他无法想象这些日子以来,蓝桉独自承受了多少痛苦和压力,她一个人承受了多少绝望,又掉了多少眼泪。
他明明有感觉到她的变化,觉得她越来越像个行尸走肉,知道她一天比一天不快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