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月的苏莱曼山区,中午的阳光冷冽刺眼,照在皑皑白雪上,反射出刺骨寒光。山谷间狂风呼啸,卷起雪粒如刀割面,空气中混杂着冰冷的土腥味与马匹汗臭。李腾一马当先,胯下战马喷着白气,铁蹄踏碎冻土与薄雪,溅起泥泞冰屑。身后二十余名商队保镖紧随,盔甲碰撞的铿锵声被风撕裂,与马蹄轰鸣交织,在狭窄谷道间回荡。他们追赶李沁的土匪队伍已近一小时,汗水在眉间凝成冰霜,黏在粗糙皮甲上,寒风吹过,冻得骨头生疼。
“阿哈兹大叔,人跟丢了!”图兰沙猛地勒住缰绳,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。他抹掉脸上的雪粒,粗豪嗓门压过风声,指向前方岔路,“沁少爷他们的马是草原良驹,跑得跟风一样!咱们这些拉货的驮马,哪追得上?”他眯眼盯着雪地上凌乱蹄印,浓眉紧锁,“两边都有新痕迹,鬼知道他们耍什么诡计!”
李腾冷哼一声,目光如刀,扫视岔路两侧的雪坡与岩壁。他的脸庞棱角分明,带着商队掌柜的精明与沙场老将的狠厉,眼中寒光闪烁,仿佛能刺透风雪。正当他沉吟之际,后方传来急促马蹄声,乌尔萨骑着一匹瘦马,跌跌撞撞赶来。这小子满脸倔强,年轻脸庞冻得通红,却透着一股初生牛犊的莽劲。
“你他娘的跟来干什么?”图兰沙瞪着他,胡茬上挂着冰霜,语气如刀锋般冷硬,“这是玩命的事,懂不懂?”
“我懂!”乌尔萨梗着脖子,眼中燃着不服输的火光,“我要历练!总窝在商队里,算什么男人?”
“历练?嫌命长了!”图兰沙啐了一口,唾沫在雪地上冻成冰珠,“没喊你,你还敢跟?滚回去!”
“够了!”李腾低喝,声音如寒铁,斩断争执。他的目光锁定右边山谷,隐约捕捉到风中传来的马嘶,“右边有动静,走!”他一夹马腹,战马嘶吼,冲向右边岔路,保镖们如影随形,雪尘飞扬,宛如一群饿狼扑向猎物。
山路愈发狭窄,两侧雪岩高耸,遮天蔽日,谷中光线昏暗,寒风如鬼哭。马蹄踏雪,发出沉闷的“咯吱”声,夹杂着保镖们的喘息与咒骂。行约半里,道路在雪岩间骤转,李腾猛勒缰绳,战马滑行停下,险些撞上岩壁。他举手示意,队伍鸦雀无声。
“看那儿!”乌尔萨压低声音,惊呼,指着谷中开阔处,眼中满是震撼。
“闭嘴!”图兰沙狠狠瞪他,粗壮手臂青筋暴起,“老子眼睛没瞎!”
谷中,一场对峙如箭在弦。古勒苏姆与杜尼娅坐在敞篷马车上,风雪吹乱她们的披风,露出坚毅与愤怒的神色。右侧的德尼孜手握长矛,壮硕如熊,目光如炬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