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玩会儿!”
“我没空,待会儿我还有事要出去呢!”
“那你把我带上!”
小姑娘紧跟着哥哥就要往屋里闯。
苏润一把抱起妹妹,走到院子角落里放下来,随后转身飞奔,一进屋,就立马关上房门,“咯嗒”一声,把妹妹锁在了门外。
小姑娘跑不过他,紧追着跑到厢房,猛拍了几下房门,见没有回应,委屈了,眼泪汪汪地转过头,冲那妇人告状:“妈,你看他——”
妇人无奈地笑了笑,抬手将姑娘唤至身前,摸摸头,轻声安抚了几句,随即起身看向钱伯顺,摇摇头说:“这孩子整天缠着她哥,见不着就想,见着了就吵,没有消停的时候。”
“小孩儿都这样,老爷当年也总爱缠着他哥……”
话到此处,钱伯顺突然停下来,不忍再说了。
是啊,苏元盛最初也并非只有一个儿子,苏文棋上头还有两个兄长,当初年纪轻轻,结果却都在江湖纷争之中,死在了陈万堂的手里,除了妻子以外,竟连个儿女都没来得及留下。
妇人虽然不曾亲历当年的乱局,但在嫁入苏家以后,总还是略有耳闻,知道那是苏家的伤心事,于是赶忙岔开话题,问:“老钱,文棋在书房呢,你去找他吧!”
“好好好,夫人您先忙。”
钱伯顺躬身告退,随即快步朝后院儿走去。
……
书房内格外清静,还是苏家的老样子,到处都摆满了盆栽绿植,君子兰、常春藤、小木槿……
桌案上焚着一炉香,轻烟如线,笔直地升上去,直到最后才摇晃着逐渐失控。
手边分别摆放着一沓报纸和几本账册,钢笔斜放在草稿上,似乎刚刚结算了一笔账目。
苏文棋已经不年轻了,四十出头的岁数,仍旧戴着金丝眼镜,脸上虽有些细纹,但未显老态,只是曾经的书生意气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干练。
辛亥那年,苏家险些断送在他手上。
从那以后,他便学会了低调。
苏文棋不再频繁参与商会活动,不再抛头露面,不再轻易表态,终于使苏家的生意重回了正轨。
如今端坐在父亲生前常坐的位置上,他的心态平和了许多。
那些“救亡图存”的主张、口号,他已经很久没说过了,都只埋在心里,不足为外人道也。
房门轻轻叩响。
“进!”
听见动静,钱伯顺随即推门进来,躬身垂手,应了一声:“老爷。”
“诶,老钱?”苏文棋放下报纸,似乎有点意外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