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但鼻腔里窜出的鲜血,却也流得更快。
“大、大哥,侬要干什么?”
申世利顿时酒醒大半,仰在业已枯黄的草窠里,探出手掌,张皇失措道:“侬、侬有话好好讲!”
老牛无话可说,径直走过去,跨步立在申世利身上,旋即俯下身子,薅起他的衣领,噔噔又是两拳。
申世利鼻青脸肿,眼里满是血污,什么都看不见,只是凭着本能翻过身,抓着眼前的枯草根,挣扎匍匐着向前爬去。
老牛见状,猛提起膝盖,照着申世利的脚踝狠狠跺下。
没有什么响动,只有一声哀嚎。
“啊——”
申世利失声惨叫,但没嚎片刻,便觉得头皮一紧,整个人竟又被人薅着头发翻转过来。
接着,老牛蹲踞在申世利身上,双膝压住那小子的手臂,双手掐住他的喉咙,身体微微前倾,借助自身体重,死死地压将下来。
申世利犹如一条跃上岸边的鱼,拼命打挺挣扎,喉咙里起初是“咔咔”的声响,随即又变成“嘶嘶”的气息,很快就连微弱的气息也听不见了。
渐渐地,两只眼球越来越鼓,仿佛行将凸出爆裂,舌头也不自觉的伸出来,歪向一边。
脸色越来越紫,始终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似乎过了很长时间,又似乎只是转瞬而已,申世利终于渐渐没了动静。
这时节,晚风袭来,枯草浮动,宛如一层层细浪推波助澜。
少倾,老牛探了探申世利的鼻息,随后在一片草丛中缓缓站起身,朝四下里张望了片刻。
云猎月,风吹星,江水拍案,概无任何活物的踪影。
紧接着,他在周围找了几块稍大些的石头,一股脑塞进了申世利的上衣里,收紧襟口,勒紧裤带,而后将其扛在身上,深一脚浅一脚地朝江边走去。
老牛的身影越来越远,终于消失不见。
又过了不知多久,黄浦江上游似乎隐隐传来一阵哗啦啦的落水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