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边的弟兄已经备好车马等你们了。通知完了,马上坐火车回来。”
说着,他站起身,给每个人都发了一笔差旅费,数额照例大得惊人,最后叮嘱道:
“如果有哪个山头推脱了,你们也不用跟他们废话,直接去找下一家就行,他们也不用派多少人手,一两个就够,最重要的是管直,那些臭鱼烂虾的,就别往家里领了。”
三人接过差旅费,捧在手里,沉甸甸的,心里便有了估量,脸上的神情虽有些复杂,最后还是点了点头。
等裁缝忙活完以后,赵国砚又交代了几样重点,随后便命人驾驶江家的汽车,以相当高规格的待遇,亲自将老牛等人送去了奉天火车站。
双方分别以后,赵国砚片刻不怠,紧接着又火速赶往纵横保险公司总部,拨长途电话,跟辽南的佟三儿嘱咐了几句,旋即便端坐于办公室内,在方言的安排下,逐个面见江家所有的“在帮”、“靠帮”,以及省府内有名的巨富商贾,打听有关于沪上的一切消息。
……
……
时值正午,奉天城西。
南市场八卦街,“松风竹韵”娱乐场。
正当光天化日的时候,大堂里便已是莺歌燕舞,一派醉生梦死的奢靡盛况。
二楼雅间内,突然爆出一阵爽朗豪迈的笑声。
张效坤端坐在主位上,左手搂着一个年轻的白俄姑娘,右手把盏衔杯,纠集一帮乌合之众,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狗肉,一边天南海北、胡吹乱侃。
回奉天一个多月了。
张大诗人的官运始终不见转机,仍旧是个宪兵营长,不过饷银倒是按照陆军上将的标准发放。
按理来说,他本不该愁钱花,无奈生性狂放,吃喝嫖赌,样样俱全,而且四处呼朋引伴,人缘儿又好,仅仅一个月的时间,便将那些曾经跟随他混迹江左、湘淮、京师等地的老部下,全都笼络到了奉天。
这些狐朋狗友,多半是土匪、流氓,虽然跟着张效坤混到了军衔儿,但上梁不正下梁歪,哥几个始终贼性不改,总结起来就是八个大字——
治军无术,扰民有方!
每日但凡得闲,必定聚众豪赌,胡吃海塞,留恋娼馆,时不时叹一句“怀才不遇”,算是图个心理安慰。
如此挥霍无度,那点饷银哪够维持,于是没过多久,就已经在江家的场子里欠了一屁股债。
张效坤倒是浑不在意,逢人便说:“江老板那是俺兄弟,知音懂不懂,这些都是小钱儿,根本不碍事!”
结果话音刚落,康徵便敲着房门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