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啦好啦,阿镛,我知道侬是小心驶得万年船。这样吧,楼静远的事,全交给我来办就行了,你看好不啦?”
然而,杜镛却摇了摇头,道:“不不不,小林哥,这件事实在太奇怪了,不只是在‘斧头帮’,伱的人最好先不要动。”
“哦哟,还有哪里怪嘛!”张小林满脸厌烦道,“王老九来抢码头,阿拉来守码头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多简单嘛!”
杜镛从椅子上站起身,不自觉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。
“小林哥,王老九以前也在码头上混过,他不可能不知道抢码头的规矩,怎么可能先派人去找徐经理呢?”
闻言,张小林不禁愣了一下,眨眨眼、挠挠头,忽然得出一个荒唐的结论:
“阿镛,那侬的意思是,这个徐经理其实跟王老九他们是一伙的,故意给阿拉放来假消息?”
杜镛一听,差点儿没当场背过气去,连忙解释道:
“徐经理是老沪上,他知道得罪我们是什么下场,但他很有可能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,被人利用了。”
“怎么讲?”张小林问。
杜镛沉声道:“小林哥,你刚才有一点说对了——这应该是个假消息!也只有是假消息,才能说得通斧头帮的举动。”
“杜老板,那就是说,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抢码头?”吴管家凑过来捧哏道,“或者说,他们真正想抢的,其实不是楼静远的地盘?”
“对,我觉得‘斧头帮’很有可能是在声东击西!”杜镛忽地停下脚步,在张小林面前站定,“小林哥,你如果派人去保楼静远的码头,那就中了他们的圈套,把我们的人都调走了。”
“阿镛,侬讲的倒是头头是道,可讲来讲去,不还是在瞎猜嘛!”张小林呵呵笑道,“声东击西?难道那个王老九还能杀过来,砸了阿拉的公馆不成?”
杜镛淡淡地摇了摇头:
“他会不会砸我们的公馆,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的是——再过几天,三金公司有一大批土货将要到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