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正西顿时回过神来,只见他清了清嗓子,环顾左右问:“那个,这是谁啊?我好像没见过呢?”
癞子头忙凑过来笑道:“三哥,这是谷雨,新来的,之前让人卖了又跑出来了,厉害不?小谷,这就是三哥。”
“三哥。”姑娘十三四岁,跟谁都不熟悉,难免有点扭捏。
“你别打岔!”李正西朝癞子头训斥一句,随即又看向石头问,“拿人什么东西了?”
“没啥,就一对耳环。”石头朝前张开手掌。
李正西低头看了看,是一对不大的银耳环,表面黑黢黢的,似乎很有些年头儿。
“抢自家人的东西,什么下三滥,这耳环我买了,拿钱出去打酒。”
石头有点为难,“可是,三哥,咱都说好了这顿——”
“说好什么说好了!”癞子头一把抢过耳环,放在炕桌上,拿起钱便催促道,“走走走,咱出去打酒去!哎,还有你们几个,那屁股长炕上了还是咋的,你也不嫌烫得慌,赶紧下地打酒!”
众人互相使了个眼色,连忙隆隆地翻身下炕,一齐往外屋地走。
“诶?谷雨,你就别跟着出来了,人手够了,你留这陪三哥唠会儿嗑!”
李正西和姑娘都没反应过来,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,里屋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。
沉默了好长时间。
李正西才指了指铁盆儿,哑着嗓子说:“那个……你吃!哦,没有了,呵呵,我没注意。”
姑娘的眼神确实一直盯在炕桌上,但却不是那个铁盆儿。
李正西呆愣了半晌儿,才反应过来说:“哦,对对对,这耳环你拿回去吧!”
姑娘想拿又不敢拿,直到西风强行将耳环塞进她手里,才红着脸点点头,“谢谢三哥。”
“不用谢。”
“那……”姑娘侧身指了指门口,“我回去了?”
李正西挠了挠头,纠结了半天,最后却说:“行,那你回去吧。”
房门开合,姑娘走了,李正西总算松了口气,可紧接着又有点抓心挠肝,心里奇痒难耐。
一会儿下地,一会儿上炕,犹犹豫豫,如此矛盾了老半天,癞子头和石头几人终于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
“诶?三哥,小谷呢?”癞子头进屋便问。
“我让他回外屋地了,你俩进来没看着么?”李正西问,“你们咋这么长时间才回来?”
“啥?没在屋里陪你啊?”石头抽了两下鼻涕,神情颇为懊恼,“早说呀!这家给我冻得,差点去找我妈去了。”
“我去叫她进来。”癞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