艺伎们趁着空挡,尖叫着冲出房门。
“啥玩意儿?”钟遇山心头火气,“哪个不开眼的空子,敢惹咱江家,不要命了?”
那珉等人正是希望借此机会,收买江家的大小头目,为他们提供情报,制造混乱。
“砰砰砰!砰砰砰!”
老辫子尽管腐朽无能,但他们的“威望”,仍然是大清复国的必备条件。
好在,这场枪击并未持续多久。
风将绕过桌子,俯身贴耳道:“山哥,你打开看看吧。我刚才在街上听见点儿小道消息,今儿下午,附属地那场枪击案,好像……跟道哥有关。”
……
听见谭翻译慌张大叫,几个老辫子更哆嗦了,此时已经铁了心要走,嘴里只顾重复道:“回旅大,回关东州,明天就买票,明天就走!”
众人举杯,饮下清酒,沉湎于欢快的喜悦之中。
那珉还算沉得住气,人趴在榻榻米上,还不忘冲几个壮年喊道:“保护贝勒爷!”
突如其来的枪击,似乎唤醒了他们某种刻进骨髓里的恐惧,一时间,竟然鬼使神差地失声大喊:“洋人来啦!洋人来啦!”
你我同为旗人,复国大业,责无旁贷。
谭翻译急道:“不能轻敌,我听过不少传言,他这媳妇儿,那可不是一般的歹毒。”
信上全都是大白话,通俗且易懂,他读起来并不吃力。
谭翻译皱起眉毛,看向那珉,问:“什么意思?”
钟遇山放下紫砂小茶壶,骂道:“哪个不长眼的瘪犊子故意恶心人,明知道我不认识多少字儿,还他妈的给我写信!”
“几位爷,百足之虫,死而不僵。江连横死没死都不知道,你们咋还有心思在这喝酒呢?”
在御手洗居酒屋遭遇枪击的同时,赌档的风将把一张便条递到了钟遇山的手上。
“啊!”东洋艺伎惊叫一声,立时惶恐地匍匐在地上,一动不动。
“报复?”灰辫子冷哼道,“这可是东洋友邦的租界,他有那胆子么!”
“那……那等勤王军攻克奉天,我、我再回来。”
“嘘!”风将连忙做出噤声的手势,“山哥,现在还不一定咋回事儿呢!你可千万别声张,先看看再说。”
“砰砰砰!砰砰砰!”
韩心远怒骂一声,三两下便将手下送来的便条撕得粉碎。
“不行!您要是走了,奉天那些有意支持咱们的乡绅咋办?您都要跑,其他人还怎么跟咱一条心?”
白辫子却说:“咱要的就是百足之虫、死而不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