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仍在声嘶力竭地呐喊:“真正可悲的是,咱们奉天的实权人物张老疙瘩,他竟然是方大头的一条哈巴狗,处处逢迎谄媚,匪气难改,只想着个人利益,有这样的人在,咱们奉天还能好么?”
闯虎闻言,不由得心下一惊,小声问:“哥,这人疯啦?在奉天这么说张师长,还想不想好了?”
“可惜这是附属地,不归老张管!”江连横抬了抬下巴,“你瞅,他都在这喊了小半天了,啥事儿都没有。”
原本,他受宫田龙二的邀请,来南铁株式会社会面。
结果到了附属地,没走多远,就被这边的露天公开演讲吸引了过来。
这一番讲话,要是放在奉天城内,后果不堪设想。
起初,江连横根本不相信,会有人在奉天挑衅张老疙瘩的权势。
可如今看来,老张让他关注市井间的舆论风向,并非全无道理可言。
油头中年继续说:“张老疙瘩是什么人?往好听了说,叫保险队,实际跟土匪没什么两样!他这个人根本没有原则,更没有立场!你们想想,他当初受了赵总督的提拔,说要保卫清廷,结果呢?见势头不对,立马成革命党了!这样反复无常的东西,竟然还会有人觉得他是好汉。悲哀!真让我感到悲哀!希望父老乡亲能齐心协力,一起把张老疙瘩赶出奉天!”
闯虎听得心惊肉跳,忙说:“哥,这人也忒狂了,这不得给他点教训,让他老实老实?”
“给不了,这老小子能在附属地白话这么长时间,肯定跟鬼子有关系。”
眼下,江连横已经遭到了宫田龙二的怀疑,更是不敢轻易在附属地惹出什么乱子。
“那你让我来——是啥意思?”闯虎问。
“你不是能写文章么?”江连横说,“不方便动手,那就动动笔。”
“打笔仗?”闯虎面露难色,“哥,你真看得起我,我也就写点儿下三路的东西,打笔仗我哪行啊?”
不料,江连横却说:“我就是让你写下三路的东西!闯虎,你记住这老小子的脸,这两天去摸摸他底,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,统统写出来,但别用床下罂这笔名。”
“可他要是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儿,咋整?”
“那你就编,反正就是给他泼大粪,把这个人的名声搞臭了就行!”
名声往往决定了言论的效力,既然无法堵住他的嘴,那就抹黑他这个人。
这是江连横能想出的最优解。
虽然暂时想到了解决的办法,但心里却仍有一丝疑虑。
他整不明白,台上演讲之人,到底是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