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,嬉笑着招了招手,“哥,我有事儿。”
书宁身穿一身相当保守的黑色旗袍,显然还在服丧期间。
当然,书宁还活着,也跟这一个月以来,在小船上的点滴恩情有关。
若非如此,莫说江连横会不会放她一条生路,就是佟三爷也绝不会留她这个活口。
说着,二人来到楼上的办公区,穿过几张散桌,径直推开经理室的大门。
“放心吧,黄不了!不说做大,单凭佟三儿那边的生意,就够你维持一年了。而且,这段时间,刘雁声也留下来帮你,出不了什么事儿,放手去干。”
火车站的月台上,江连横等人抬着大包小裹的行李,紧赶慢赶地往车厢里挤。
赵国砚跟在后头,神情严肃,仿佛如临大敌。
“道哥,这是——”
江连横打量了她一眼,却说:“我不是让你就穿那旗袍么,咋换了这么一身衣服?”
“啾啾——啾啾——”
“你要是想死,就把这书出版了吧。”
谁能想到,她如今摇身一变,竟成了纵横货运保险公司的荣誉顾问,实令人哭笑不得。
“行,那等回了奉天,你自己去绸缎庄或者姑夫那边去挑几样,直接跟掌柜的说,记江家的帐就行了。”
如今,佟三爷接手了乔启民的全部下线,垄断独大。
“另外,咱们现在是生意人、企业家,也不能光收钱,不干事儿,这几家商号的药,还是得上心点儿。乔老二原来的仓库,我已经租下来了,还有码头那边,别出岔子了。家里来的八个人,我给你留下。”
书宁贵在有自知之明,合该闭嘴的时候,懂得沉默自保。
可任伱来的是谁,她都三缄其口,啥都不说,顶多说一句“家里闹鬼,启民被吓死了”。
江连横摆摆手:“不算可惜,总有机会的,但是别写我。”
“嗯?”书宁蓦地回过头,心里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。
“咋样?”江连横笑着大手一挥,“这不比‘会芳里’和‘和胜坊’的生意带派?”
公司刚刚起步,江连横不可能雇个外人独掌大局。
江连横无可奈何,只好摇了摇头,说:“随你便吧!反正你有什么事儿,跟我说一声就行。”
小花有点胆怯地说:“那是嫂子的衣服,现在都要回家了,再穿就不像话了。”
她本意是担心自己有鸠占鹊巢的嫌疑。没想到,江连横却完全理会错了。
闯虎想了想,觉得言之有理,便不由得啧了啧嘴,叹息道:“可惜,可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