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皱起眉头,跟杨剌子等人相视一眼,其中底细,彼此心照不宣,只是默默收起配枪,随即又问:
“老窦他们躲到哪去了,快说!”
“这、这我也不知道啊!”
戴毡帽的双腿发颤,软绵绵地说:“我是认识老窦,但这事儿不是他让我干的呀……”
“去你妈的,还敢狡辩!”李正西一脚将其蹬开,抬手招呼道,“给我往死里打,我倒要看看,这小婢崽子的嘴有多硬!”
令行而动,店内的伙计立刻蜂拥上前,拳脚并用,打得那戴毡帽的叫不出声来。
杨剌子等人却不动手,也无需他们动手,便只是默默旁观,同时戒备着店内的其他顾客。
众人眼见着戴毡帽的蜷缩在柜台角落里,鲜血横流,只有闷声挨打的份儿,担心待会儿闹出人命,自己也免不了要跟着吃瓜落,于是拼命拥向店门,急于离开这片是非之地,结果却又被江家的弟兄连连推搡回来。
街上的百姓不明真相,听风就是雨,立马乱哄哄地奔走相告。
“杀人啦!杀人啦!”
这边厢,李正西也不闲着,见店内的顾客冲不出去,便又高声喝令道:“别在那堵着,都他妈给我闪开!”
众弟兄闻言,随即侧过身,店内的顾客立时如决堤洪水般涌向街头。
然而,他们冲出粮店以后,却不走远,只是跑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,远远地围成半个圈儿,等着看热闹。
旁人若是凑过来,问店内的情况,他们就很笃定地说:“死了,枪都掏出来了,能不闹出人命么?”
“真的假的?”
“那可不,我亲眼所见,那血淌得满地都是,老生性了!”
“你也真够虎的,这事儿都敢往前凑乎?”
“嗐,这算啥!道上的人,我见得多了,这回是老窦派人来故意捣乱,放心,跟咱没关系!”
“那老窦是谁呀?”
“啧,老窦你都没听过,就那谁么,那个谁,反正说了你也不知道,你消停看着就完了!”
众人议论纷纷,一时间忘却了粮价贵贱。
看客越聚越多,拉洋车的、卖野药的、游手好闲的,便都凑过来卖呆儿张望。
未几,就见李正西在杨剌子等人的簇拥下,从粮店里走出来,站在匾额下,左右顾盼,高声质问道:“还有谁是同伙儿?”
静默片刻,现场无人回应。
“咋的,敢做不敢当?”李正西又道,“是个爷们儿的,咱就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儿,站出来练练,别他妈在那暗戳戳的恶心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