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吧?”
他冷哼一声:“劝你还是早些打消这念头。”
“此次北巡乃为察视黄河灾情,布置赈灾事务,巡视堤防要地,拟定修治黄河的方案。”
“事关万民性命,国家根本,岂容得你任性胡来?”
徐妙锦嘟了嘟嘴,略带了几丝生气之意:“臣妾可不是任性胡来,臣妾是为陛下着想,让陛下能真正体察民情,才……才……才不是为了出去玩呢。”
不是才怪!
朱允熥伸了个懒腰,语气慵懒却坚定:“就算真要微服私访,也得等到了灾区再说。”
“眼下最紧要的,还是尽快赶赴黄河灾区,那里的情况还不知是啥样子。”
徐妙锦一听这话,双眸顿时一亮,忙问道:“那就是说,到了灾区,就可以离开皇帝行辕,去外面走动一下了?”
朱允熥嘴角微勾,随口应道:“到了再说吧。”
“如今灾区什么模样,朕心里也没底,得亲眼看看再作定夺。”
他忽而想起一事,道:“对了,朕听说你那哥哥,前几日又跟梁国公闹了起来,两人就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。”
这话一出口,朱允熥自己都觉得有些头痛。
身为天子,世人只看到他高高在上、权势滔天,似乎只需他一句话,便可定江山、安社稷。
但唯有亲历其位,他才知皇帝这两个字背后,远不是想象中那般风光潇洒。
权力的中心,并非孤岛。
朝堂之上,派系林立,利害交织,表面一团和气,实则波涛暗涌。
哪怕是最亲近、最信任的旧臣心腹,也各有脾气和秉性,各有抱负与坚持,各有算盘与立场。
想让他们齐心协力为朝廷办事,着实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要政令通达,往往得在众多利益之间周旋、调和,步步谨慎,如履薄冰。
更何况,人心是会变的,忠诚也一样。
皇帝,看似权柄在握,实则处处掣肘。
时至今日,朱允熥早已习惯了众人的注视下生活。
皇帝的一举一动,都有记录。
皇帝的任何事情,大臣们都在看着呢。
那种被无数道目光盯视的感觉,就如同长年活在聚光灯下,片刻也不得安宁。
他想要推行的每一项政策举措,包括他的个人私生活,总会遭遇不同声音的“劝谏”。
这不可行,那要慎重。
这做得不对,不合礼制。
有时,他干脆左耳进右耳出,根本懒得理会。
但有时候,也不得不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