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方才他因为几个码头管事的冲突,被对方的两个手下围着打,明明挑事得利的不是他,但挨打的总是他。
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他面前,掌心有几道新鲜的擦伤。王二狗顺着那手臂往上看,对上一双含着笑的眼睛。
那人穿着和他一样的粗布短褂,却莫名透着股书卷气。
“我姓曹,新来的。”男人蹲下身,从怀里掏出块干净帕子,“擦擦吧,血糊着眼睛多难受。”
围着他拳打脚踢的那两个青皮都被撂倒了,躺在地上龇牙咧嘴。
远处的黄浦江泛着粼粼波光,一艘货轮正拉响汽笛。
江风裹着水汽拂过脸颊,王二狗突然觉得,这大概是他在码头几年里,见过最晴朗的一个下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