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害死了四皇子,死不足惜!”
沈棠宁眼里闪过一丝恍然,好笑地垂眼:“你喜欢他?”
裴明珠用力喘息,脖子上的青筋迸起,只听沈棠宁轻飘飘道:“可是他不喜欢你,他对你,从头到尾只有利用。”
裴明珠为什么会和四皇子有交集,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,裴明珠幼时在洛城长大,偏偏四皇子也在那里。
只是没想到,她还挺沉得住气,这么久了才动手。
杀人诛心,裴明珠的情绪再度失控,挣扎着要起身,却被死死钳制住,那眼神恨不得咬下她两块肉!
沈棠宁没了兴致,抬抬下巴:“送去诏狱。”
池宴得到消息马不停蹄赶来时,事情已经落下帷幕,车夫正羞愧地认错:“大人,我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……”
沈棠宁不以为意:“这事儿不怪你。”
裴明珠会武功,她也没料到。
她眼角余光瞥见策马而来的池宴,眉梢轻轻一挑。
下了马,池宴快步走来,视线迅速在她身上扫了一圈,神色凝重:“没受伤吧?”
“早防着呢。”她话音刚落,额头上的红肿被不重不轻按了一下,当即吸了口气,抬眼瞪他。
池宴眼里闪过一道冷戾,强行压了下来:“这事交给我。”
马车车轱辘出了问题,池宴揽着她上马,嗓音沉沉:“下回多带几个人。”
来的路上他一路提心吊胆。
她没反驳,轻轻“哦”了一声。
其中细节她知道的不甚清楚,只听说裴明珠和裴云鹤死了,裴家满门流放。
……
池宴二十六岁这一年,官拜首辅,官居一品。
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沈棠宁请封诰命,但被她婉拒。
“上次的机会给了我,这次留给娘。”
她眼眸弯弯,眼底盈满清澈明亮的笑意,“我还年轻,想凭自己的实力,首辅大人可不能帮我作弊。”
做好的准备没有用武之地,池宴有点憋闷,但见她这副生动的模样又气不起来。
他相信,凭她自己也能走到很高的位置,毕竟她现在已经是中书舍人。
他低声叹息,上前圈住她:“好吧,那我可就等着吃夫人的软饭了。”
他解放她思想,助长她野心,教会她夺权,本来也不是想让她成为一株依附他而生的菟丝花。
如果可以,他更愿意成为她脚下的垫脚石,助她每一步路都走得稳当,托举她去她想去的地方。
——
又是一年春。
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