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盛夏开口时，真要说出这样的话，声音里还有几分难堪：“周导，如果今天是别人状态这么差，您也会这么给面子吗？”

周新文似乎没想到她会直白地说出这样的问题，“给面子？”

他上下打量了季盛夏一眼，也没有错过季盛夏难堪的神情，但她还是问了出口。

和夏青真像。

周新文心底叹了口气，还是笑道：“别人当然不会。”

周新文一拍自己的大腿，明白了几分。

“说实话，要说我没有照顾你，那是不可能的。”他还是坦诚道：“但一定是在我自己的准则之内。”

季盛夏紧张的心还没有放下，就听周新文又想起来什么似的，笑道：“倒还真有一次。”

季盛夏的心一紧。

周新文摆摆手，示意她没有必要这么紧张：“就是刚开拍的时候，冰水那一次。”

季盛夏一愣，没有想到是这件事。

她也想了起来，那个时候周新文导演到了她医院的病房，还问她要不要剧组对这件事做出什么实际的补偿。

周新文：“季兴洲难得拜托我一次，本来意思是让我换一个副导演的，结果你没配合。”

周新文撇撇嘴：“其实赵乾这个小子……”

他说了一半，想起赵乾和季盛夏不管再怎么说，也还算是一家人，他也不好说什么，又停住了。

那个时候哪怕季盛夏说的只是让赵乾道歉之类的话，周新文都会把赵乾换掉。

但没有。

季盛夏微微张口：“我……”

她那时候不知道周导真实的态度，哪里会开口直接说拍摄不愉快、副导演真的很讨厌。

但更让她惊讶的是……是她爸爸拜托的？

季兴洲是很信命的。

从数字到风水到命理，甚至觉得如果自己干涉了别人的事情，最后是要反报到自己身上的。

如果是他，应该会说“你和赵乾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，我干涉了，让赵乾出了什么事，那最后我也多多少少会受影响”。

周导起身：“我以为什么事儿呢。”

“结果就这？”他看着季盛夏：“你也太不自信了。”

周导一拍手，好像很轻松：“没想到还真和我这个总导演有关？”

季盛夏还没从上一件事中缓过神来，只能慌乱地摆摆手。

她听到周导似乎想让她定心，又道：“我这人看人，有多少潜力，我就愿意给多少面子。”

周导吐槽道：“你比如刚刚盛如延，我就很生气。”

周新文：